似乎濤在這兒人緣極好,她總是用她那自然的、寬厚的微笑回答著人們各式各樣的問題。
不久,我的一些主人要返回她們的工作,我們將此看成是我們也該離開的信號。
我又戴上了面罩,在一片友善的祝愿聲中,離開了宇航中心大廳。
我們進入飛台,立刻就加速朝遠處一片森林飛去。
飛台以每小時七十到八十公里的速度在五到六米的空中飛行著。
空氣熱而芳香,我又感到了空中飄蕩著的音樂聲。
這一切都是我在地球上從未經歷過的。
我們來到森林邊,林中最大的樹的高度給我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它們大約有二百米高,直聳雲天。
“最高的樹有二百四十米(地球米),米歇。”還沒有等我開口,濤就解釋道。
“底部直徑有二十到三十米。”
“有些樹有八千年(地球)樹齡。我們的年是三百三十三天二十六卡斯
(Karses,海奧華時間單位),一個卡斯等於五十五個勞斯(Lorses);
一個勞斯等於七十個卡西奧(Kasios),一個卡西奧幾乎等於你們的一秒。
現在計算一下……你想去你的住處還是先看一看森林?”
“先看森林吧,濤。”
飛台明顯地減了速,我們在林中滑翔著,有時甚至停止不動以便能仔細觀察。
林中樹木多在十米以下。濤帶著我在這奇妙的森林大地上作著奇妙的旅行,
她能以絕對的準確和熟練駕馭飛台。飛台和她駕馭的方式使我想起了飛行地毯。
濤斜身向我,摘下了我的面罩。地面上的植物發出明亮而又柔和的金光,
但我覺得這強度還可以忍受。
“現在正是開始適應光線和顏色的時候,米歇,看!”
隨著她的目光,我看到在非常高的樹枝上有三個巨大的色彩斑斕的蝴蝶。
這些生靈有著一米長的翅膀,鼓翼翱翔在叢林的上空,但幸運的是它們正向著我們飛來。
飛得越來越近,我們能看到它們翅膀上那藍、綠和菊黃色。
這個景像我記得如此清晰,就好像那是在昨天發生的。
當它們飛過頭頂時,我們能看到它們那形狀奇特的翅膀邊緣,飛起來顯得美麗極了。
其中一隻飛到了離我們只有數米的一片樹葉上,它的身體上有金色和銀色交錯分佈的環,
觸角也綠得像寶石一樣。它的長嘴是金色的。
翅膀上面是在綠色的背景上間有明亮的藍色條紋和暗黃色寶石樣的齒紋,
而下面是深藍色,但發著光,好像那顏色是從翅膀上面透下來的。
我不由得讚歎起它這美麗的身體。
棲息在樹葉上時,這特大號昆蟲似乎還發出一種輕微的口哨聲。
這使我很驚訝,我在地球上還從未想過這種生靈能發出聲音。
當然,這兒不是地球,而是海奧華。這只不過是一系列讓我吃驚的事情的開始。
森林的地面上,長著種類及其繁多的植物,一個比一個奇特,將地面遮蓋得嚴嚴實實。
但我還是注意到了有些灌木。我猜想是由於那些高大的植物影響得它們不能很好地生長。
這些植物小到像地面上的苔蘚,大到一大叢玫瑰樹。有一種植物,葉子厚得像手,
而形狀像心形,橢圓形,有時又非常長而細。它們的葉子與其說是藍色,
不如說是綠色的。林中各式各樣的花卉爭奇鬥妍,千奇百怪,甚至還有純黑色的花。
從我們這數米的高度向下看,景色壯觀極了。
我們升到了森林最高處,我按要求又戴上了面罩。
我們從大樹的華蓋下飛入,在這些巨樹的枝葉中緩慢飛著。
森林上方光線極強,我們好像是穿行在一片晶體中。奇異的鳥兒在高高的樹枝上棲憩,
靜靜地瞅著我們飛過。它們的羽毛顏色繁而雜,儘管我帶著面罩,
我仍然能覺得它們像是穿著艷麗的衣服在慶祝節日。
這裡有各式各樣的金剛鸚鵡,身上是藍、黃、紅和紅黃色的羽毛。還有一種天堂鳥,
高昂地走在一大群看起來像是蜂鳥的鳥兒中間。
這些蜂鳥有兩米五長,翅膀張開足有兩米。它們的羽毛顏色鮮紅,
紅中點綴著金黃色的斑點,而尾巴呈紅色、粉紅色和菊黃色,
美麗的顏色把它們裝扮得高貴無比。當這些“寶石”飛翔時,
翅膀下面顯出柔和的乳狀粉紅色而邊上是一絲微微的淡藍色。
它們的頭上有特大的冠,每片羽毛都有不同的顏色,
有黃、綠、菊黃、黑、藍、紅、白和奶酪色……
在描述我在海奧華看到的那些顏色時,我深深地感到力不從心,詞不達意。
我覺得我需要一整套新字典,我的語言能力使我不能勝任這項工作。
我一直有這種感覺:這兒的顏色都是從物體內部發出的,
顏色的種類比我知道的要多得多。
在地球上,我們知道紅色有十五種色調,而這裡有一百多種……
不僅僅是這兒的顏色吸引了我的注意,同樣的,自從開始這森林飛行,
我聽到的聲音也使我想問問濤。那像是背景音樂,那樣輕柔,
有些象笛子在遠處持續吹奏著。隨著我們的飛行,那音樂似乎也在變化著,
但音調仍是一樣的。
“那是音樂嗎?”
“那是成千上萬隻昆蟲發出的振動。這種振動和某些植物顏色的振動混合在一起時,
就會有這種音樂樣的聲音。這種植物象西奴西(xinoxi),
陽光照射在它們的葉片上時會反射出顏色。對於我們自己,
只有在我們有意調整我們本身的頻率與它相應時才能聽到它,
因為它是組成我們的生命和環境的基本要素之一。蠻輕鬆舒服的,是不是?”
“的確是這樣!”
“專家們說,如果這種振動停止,我們的眼睛就有大麻煩了。
這一點可能一開始不好理解,但是,專家畢竟是專家,怎麼說我們都沒太在意,
因為他們也說這種振動停止的機率小得就像太陽明天要分解為碎片那樣小。”
濤讓飛台轉了個灣,我們很快就離開了森林,進入了一塊平原。
平原上有一條橫貫的綠寶石樣的河流。
我們下降到離地面有三米的高度沿河飛行。河裡有奇異的魚兒在游動著。
這種魚有些像鴨嘴獸(platypuses),可又和我知道的那種魚很不一樣。
河水清澈得像晶體,在我們這個高度都能將河底最小的卵石分辨得清清楚楚。
抬頭一看,我們正在向著海洋方向飛行。在一片金色的沙灘上,
有著極高的像椰子樹樣的棕櫚樹在揮舞著它們那高貴的葉子。
海洋的藍色和小山崗上淡紅色的岩石形成了美好的對比。
大約有一百多人在沙灘上曬著太陽或在透明的海水中游泳,個個一絲不掛。
我多少有些眼花繚亂了。不僅僅是因為不斷有新奇的事物出現在我的眼前,
而且是因為由於重力改變而對於光線的持續感受。這種光線使我想起了地球。
現在看地球上的物體該是多麼困難啊!
聲頻和色頻的振動也極大地影響著我的神經。
我這麼一個時刻高度緊張的人,現在完全放鬆了。
就像我躺在溫熱的澡池中,在輕柔的音樂聲中任憑身體在泡沫中飄浮……
不,比那還要輕鬆,輕鬆得我都快要哭了。
我們在大約十二米的高度上飛快地飛過了這片巨大的海灣。
地平線上出現了一些小點,有大有小。
我想那是些島嶼,不用說它們就是我們在登陸前在飛船的屏幕上看到的那些島嶼了。
在朝著最小的島飛行時,我朝下看到無數的魚群在海洋中扑騰著,
追逐著我們的飛台在海面上投下的陰影。
“它們是鯊魚嗎?”我問道。
“不,它們是達第克(Dajiks),你們地球上海豚的兄弟。
你看,它們玩起來和海豚一樣可愛。”
“看,”我打斷濤的話,“看!”
濤朝我指的方向看了看,笑了,我吃驚地看到一群人正朝我們“飛來”,
因為他們顯然沒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
他們垂直著身體,在水面上有兩米的高度飛快地朝著我們飛來。
我們的航程很快就交叉在了一起,彼此交換了友好的問候。
一瞬間,一股幸福的暖流湧滿了我的全身並持續了數秒鐘。
這時以前拉濤裡曾讓我體驗過的,我現在將它當成是那些'飛行人'對我的問候。
“他們怎麼會那樣飛呢?他們用也是抗引力技術嗎?”
“不,他們的手腕上戴著塔拉(tara),那是像表一樣的東西,
手裡還有一個利梯歐拉克( Litiolac)控制器。
這兩樣東西用來產生某種頻率的振動從而中和冷磁吸引力,
也就是中和海奧華的地心引力。這樣,即便是成百萬噸的東西都會變得像羽毛一樣輕。
然後,使用有些像超聲一樣的振動,就可以掌握飛行方向,就像他們現在這樣。
在這個星球上,如果要旅行一段距離,人們就用這種方法。”
“那為什麼我們用的是這東西(飛台)呢?”
我問道。心裡真想試一試那種裝置,它是絕對無聲的。
“米歇,你不耐心了。讓你坐飛台是因為你還使用不了利梯歐拉克。
不加練習,你會受傷的。以後如果有機會,我會教你的。看,我們快到了。”
真的快到了,我們能清楚地看到金色的沙灘上有些人在曬太陽。
幾乎是一瞬間,我們就飛到了棕櫚樹葉下,進入一條寬闊的,
兩旁有著鮮花和非常芳香的灌木的通道。
空氣中充滿了昆蟲、蝴蝶和鳥兒們的聲音和顏色。
飛台貼著地面緩慢飛行著。拐了最後一個彎,我們來到了一個小“蛋”旁。
這小蛋位於小樹叢和蔓狀花卉之中。似乎這個星球上的所有建築物都像個蛋。
多數情況下,“蛋”是平躺著的,但有時也有,就像我說的,尖端朝上的。
牆壁是淡黃色,沒有門,也沒有窗。眼前這個“蛋”是平躺著的,大約一半埋在地下。
它大約有七十米長,二十米寬€€比起我前面見過的那些“蛋”,這個就小多了。
蛋形屋正中有嶄燈,濤將飛台停在了燈下。我們離開飛台,進了屋。
跨進屋內時,我感到一股輕微的氣壓,輕得不超過一團棉絨。
這使我想起了在這之前,當我跨進宇航中心時那同樣的體驗。
這些建築物既無門又無窗本身就夠奇怪,而其內部就更奇特。
就像我以前提到的那樣,總的感覺就像我們仍然在屋外。
到處都是極其漂亮的綠樹,樹枝中間是藍中帶紫的天空。
這蝴蝶,這花兒……我看到有隻鳥兒正棲息在“屋頂”正中。
我能看到它的“腳底”,好像它是被“釘”在了空中。其效果相當奇特。
唯一能讓人感到是在屋內的是地毯。
上面擺著看起來挺舒服的椅子和大台桌。
這些家具當然是大尺寸的,以適應這些“大尺寸”的人們。
“濤,”我問道。“怎麼你們的牆壁是透明的,而我們卻不能從外面看進來?
我們是怎麼穿過牆壁的?”
“米歇,首先,這間屋子是由非常特殊的磁場建成的。我們按心願複製了自然力。
讓我來解釋一下。人,動物和礦物,體表都有橢圓形的輝光(Aura)和以太場力場(etheric force),你知道這些,對不對?”
我點了點頭。
“後者由一部分電場組成,但更大程度上是由我們所稱的Ariacostinaki的振動組成。”
“這種振動持續存在,在你活著的時候有保護作用。它們和輝光的振動不是一回事。
為建造我們的住所,我們在一個核的周圍製造了礦物質以太振動。”
濤指了一下屋子中央,兩把椅子中間一個像鴕鳥蛋樣大的“圓蛋”,
又說:“請你移動一下椅子好嗎?米歇?”
我看了一下濤,想不到她會提出這種邀請。椅子並不大,
而且她以前從來沒有要求過我什麼事。我試了試,椅子的確沉重,
但我還是將它移動了五十厘米。
“很好,”她說,“現在你把那個圓東西遞給我。”
我笑了,相比而言,這應該是個容易的活兒。我能用一隻手毫不費力地拿起它,
但為免掉到地上,我還是用了雙手……我一個趔趄雙膝著地摔倒在地,真沒料到,
它會是如此沉重,重得使我失去了平衡!我坐了起來,又試了一下。
這次,我把吃奶勁都使出來了,它還是紋絲不動。
濤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看著,”說著轉身走向那把椅子,將一隻手放在椅子下面,
然後將它舉過了頭。仍然用一隻手,她又將它放了下來,顯然並未用力。
這之後,她用雙手抓住那圓東西,又推又拉,鼓足了勁直至她的頸部靜脈都鼓漲了起來,
而那圓球仍然紋絲未動。
“它被焊在地板上了。”我說。
“不,米歇,它就是中心。移動它是不可能的。它就是我剛才說過的'核'。
我們在它周圍製造了力場,這力場強得風雨都無法穿透它。
對陽光,我們可以調節它的穿透程度。鳥也一樣,它的體重尚不足以穿透這個力場,
如果有較重的鳥兒落在上面,它會下陷,
這會使鳥嚇得立刻飛走而不至於發生任何危險。”
“真機巧!”我說。“門口的燈光有什麼用途?我們能從任何方位隨便出入嗎?”
“當然能啊,只是因為我們從外面看不到裡面,隨意進入會撞著屋裡的家具。
最合適的入口就是有燈光的那個地方。來,讓我帶你四周看一看。”
我跟著她,發現一個裝飾得極其講究的隔間。屋裡有一個微型游泳池,
好像是由斑岩砌成的。旁邊有一個同樣大小的池子,池子裡有個天鵝,頭彎著,
嘴張著……景色真是漂亮。
濤將手放到天鵝的嘴下面,水立刻就流出來,流到她的手上,又到池子裡。
她將手縮回,水就停止了。她示意要我試一試。這池子大約有一米五高,
我不得不高高地抬起胳膊,但我還是同樣的將水引了出來。
“真聰明!”我評價道。“這島上有可飲的水嗎?還是你們也得打井?”
濤的臉上又一次顯出被逗樂的笑容。這種神情我已經很熟悉了。
每當我說對了一些對她來說似乎是“離奇”的事情的時候,她就會這麼笑的。
“不,米歇,我們這兒的水源不像你們地球上。這個大石鳥下面有一個裝置,
她將空氣從外面抽進來並將空氣轉化為所需要的水。”
“真是秒極了!”
“我們這不過是在探索自然定律罷了。”
“如果需要熱水,怎麼辦?”
“電子振動利(electro-vibratory force)。要熱水,你將腳放到這裡。
要開水,就放到那裡。按鈕在邊上,它控制著這裝置的功能……
但這些都只不過是物質細節,沒有多大意義。”
“這邊,”濤說著,隨著我的眼光,“是休息室。你在這兒休息。”
她指了地板上一個厚厚的床墊,它比地板稍底一些。
我躺了下來,立刻就覺得像是浮在地面似的。雖然她還在說著話,我卻一句也聽不見。
她在朦朧的簾子後消失了,這使我覺得好像是被包在厚厚的木棉樣霧靄之中。
同時,耳邊又響起了音樂的旋律,整個環境使人徹底地放鬆了。
數秒後,濤的聲音又響在了耳邊,隨著霧的升起和最終消散,她的聲音越來越大,
我又站了起來。
“覺得怎麼樣,米歇?”
“舒服極了。”我十分高興地回答她。
“但還有件事我還沒看,就是廚房。你知道廚房對地球人而言是多麼重要!”
“這邊,”她說道,笑著朝另一個方向走了幾步。“你能看到這些透明的抽屜嗎?
裡面從左到右有魚,甲魚,雞蛋,奶酪,乳製品,蔬菜和水果。
這兒最後一個,還有你們所叫的曼納(manna,即聖經中所稱的聖食,譯註),
那是我們的麵包。”
“不管你是在戲弄我還是拿我玩,在這些抽屜裡看到的不過是些紅、綠、棕色的顏色
和這些顏色的混合物罷了……”
“你看到的是這些食物的濃縮品€€魚、蔬菜等等,又最好的廚師用特殊的方法製作的
質量最高的食品。你吃了就會發現這些食物好極了,非常有營養。”
濤又用他們的語言說了句什麼,我面前就出現了一個盤子。
各種食物排列成極誘人的圖案。我品嚐了一些,味道真的好極了,
雖然它們的味道和我這一輩子吃過的任何食物都不一樣。
曼納,我在飛船上已經嚐過了。
現在我又吃了一些,發現將它於其它蔬菜合在一起吃則味道更好。
“你說,在地球上,這種麵包被稱為'曼納',地球上怎麼會有它呢?”
“它是我們在宇宙飛船上執行任務時經常帶的一種食品,很容易做。
只要稍微濃縮了一下就行,但又很有營養。
事實上,它是一種全麵食品,是用麥子和燕麥製成的。只吃它你就可以生存好幾個月。”
就在那時,我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前來的幾個人身上。
她們在樹葉下飛著,在蛋形屋的入口處停了下來,鬆開了她們的塔拉,
將塔拉放在一個大理石板上之後就魚貫而入了。我高興地認出她們是畢阿斯特拉,
拉濤利和飛船上的其他一些人。她們脫下了航空制服,現在換上的是阿拉伯式長袍,
長袍上有著稍稍發光的顏色。後來我才知道為什麼每件長袍的顏色是因人而異的。
此刻,很難想像她們就是我在宇宙飛船上認識,並與之交談過的那些人。
她們的變化太大了。
拉濤利走向我,微笑洋溢在她的臉上。她將手放在我的肩上,用心靈感應告訴我:
“你好像有些發楞,親愛的,不喜歡我們的住處嗎?”
她讀懂了我的肯定和讚美的反映,高興起來。她轉身向其他人宣講了我的意思,
大家立刻互相熱烈快速地交談了起來。她們都坐了下來,
就像是坐在她們自己的家裡一樣。我卻有些雞立鶴群之感,
因為我的個頭和她們相差得太懸殊了。
濤走回廚房,裝滿了一盤吃食,不知她說了一句什麼,所有的手都伸向那盤子,
盤子緩慢地昇在空中。
盤子在空中環繞著,不用人真正觸及,它就在每個人面前停下來。
最後,它停到了我的面前。我極小心地生怕它翻倒了。這動作著實把大夥兒都逗樂了。
我取了一杯水麥(hydromel)。盤子停止了周轉,退回到她本來的位置,
所有的手也都放了下來。
“那是怎麼回事?”我問濤。每個人都感到了我的疑問,屋子裡爆發出一陣笑聲。
“通過你所稱的抗地心引力的原理,米歇。我們能很容易將自己昇在空中的。
但那隻不過是我們在鬧著玩的把戲罷了,沒有多大意思。”
說完,濤雙腿盤起,開始上升,升到屋頂之後又靜止在半空中。
我凝視著她,但很快就意識到我是屋中唯一對此感興趣的人。
的確,我肯定顯得很愚蠢木呆,因為大家都在盯著我。
顯然,濤的舉止對其他人是司空見慣的,她們更感興趣的是我面部那瞠目結舌的表情。
濤緩緩地降到了她的座位上。
“這只是演示了你們地球上丟失的眾多技術中的一種。
米歇,現在地球上只有極少數仍然有這種能力,
過去曾有一度許多人都在練習包括這種在內的其它好多種技術的。”
我們度過了整整一個輕鬆愉快的下午,直到太陽在天空落下。
之後,濤解釋說,“米歇,這個都扣,即我們對我們的住所的稱呼,
將是你在海奧華短期旅行的臨時住所。我們現在該走了,好讓你睡覺。
如果你想洗澡,你知道該怎麼樣調節水了。你可以在床上休息,
但努力在半小時內準備就緒,因為之後就沒有燈光。
我們能在夜間和在白天一樣看清物體,所以不需要燈光。”
“這房間有安全系統嗎?我在這兒安全嗎?”我擔心地問。
濤又笑了。“在這個星球上,你睡在市中心的街道上,
都比你睡在地球上有全副武裝的士兵守衛的大樓里安全。”
“這裡,我們只有進化程度非常高的生靈,絕對沒有你們地球上那種犯罪。
在我們眼裡,他們是最壞的野獸。就說這些吧,晚安!”
濤轉身出了屋子,加入到她的朋友們中去了。她們肯定給她帶來了利梯歐拉克,
因為她和她們在一起飛。
我收拾了一下。就要度過我在海奧華上的第一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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