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4月27日 星期六

誰是我 我是誰

森林裡有一隻大熊,他看著鳥兒都漸漸南飛了,陣陣的寒風,滿地的落葉,他覺得好想休息,就回到自己的地洞裡,在洞裡睡著了,不知道外面寒冷的冬天已經來臨。

當他睡著時,地面上出現了很多人、很多機器、很多材料,把原先的森林剷除了,取代的是一個好大的工廠。

當大熊醒來後,走出洞口,發現森林怎麼不見了?
有一個管理員叫住了他:「你在這兒做什麼!還不趕快去工作。」

「我是熊啊!」熊解釋著
「什麼熊啊,你只是一個渾身髒毛的大懶蟲!」

管理員把他押去見人事主任,熊對人事主任說:「我是熊,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人事主任說:「你是什麼,我看到的才算!我沒看到什麼熊,只看到一個沒刮鬍子骯髒的懶蟲啊!」

人事主任把他帶到副廠長室,大熊進入副廠長辦公室時,副廠長正打電話跟廠長報告:「我這裡有一個懶惰的工人,他說他是熊,什麼不好當,卻要當一隻熊!我知道您的時間寶貴,不過請您一定要看看這個頭不梳、臉不洗、滿臉鬍鬚的懶蟲。」

到了廠長辦公室,廠長沒說什麼話,只從報紙後頭看了熊一眼,說了一句:「好一個骯髒的壞份子!」(他用「份子」突顯的自己的不同)
「帶他去見董事長,董事長知道這件事了,想見見他。」

董事長是工廠裡職位最大的人,他賺最多錢、辦公室也最大,平常沒什麼事情做,所以常常覺得很無聊。董事長有的是時間,他靜靜的聽著大熊解釋,因為有這個新鮮事可以做,他還挺高興的。

聽完了大熊的解釋,他說:「哦!原來你是熊啊」
熊好高興的說:「終於碰到了了解我的人!」

董事長說:「如果你真是熊,就得證明給我看喔!」

董事長派人開車載他和熊到城裡的動物園,熊做了好久的車,很不舒服,好不容易到了動物園,那些熊看到了他,卻猛搖著頭,他們說:「熊不會搭車的,真的是熊的話,應該跟我們一樣住在籠子裡,或者是在獸欄裡。」

森林大熊很生氣的說:「我是熊,我真的是一隻熊啊!」
董事長笑著說:「你還真頑固啊!我很想知道到底是誰對啊,我們再去馬戲團看看吧!」

馬戲團的那些熊對森林大熊觀察了好一會兒才說:「他的樣子像熊,但熊不會坐在觀眾席,熊是在馬戲團裡面表演跳舞的,你會跳舞嗎?」
熊悲哀的回答:「不會。」

有一隻最小的熊說:「他連跳舞都不會,他只不過是個裹著毛皮的大懶蟲啊!」說著大家都笑了起來,連董事長都笑了,森林大熊又急又怕,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回程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著:「我知道我是隻熊,為什麼別人都弄不清楚呢?」

回到工廠,他們拿工作服給他穿,熊不再抵抗了。

熊剃光他的鬍子,跟其他的工人一樣的打卡上工,他其實聽不懂管理員交代他做的事情,只是跟著別人,模仿的做著,就這樣,森林大熊成為了工廠的工人,每天在機器裡工作著。

四月的鈴蘭花在工廠高高的鐵絲網外盛開著,炎熱的夏天,草的顏色變得更綠了,在八月的夜裡,大熊常常睜著眼睛,無法睡著,接著狂風大雨的季節來了……
很快的又到了秋天,在中午休息的時候,大熊總是望著南飛的野雁發呆,管理員就會對他說:「別作夢啦!」

當樹木的顏色越來越多時,大熊就覺得越來越累,有雪的氣息了,大熊更是睡不起來,還需要請別的工人把他從床上拖下來,而且還會不知不覺得打起瞌睡。

有一天,管理員怒氣沖沖的對他說:「我們不雇用懶蟲,你被開除了!」
大熊問:「開除?這個意思是不是說我可以隨便去哪裡,沒人會擋著我了!」

管理員生氣的說:「你最好馬上就走,別讓我再看到你,懂嗎?」
大熊聽了就馬上拿起行李趕快離開了。

他漫無目的的走了一天一夜,雪下得好大,他全身都濕透了,終於走到一家旅館。

旅館的職員讓大熊等了好久才問他要什麼。大熊禮貌的說:「我很累,我要一個房間。」
那職員看了大熊好久好久才回答說:「要房間啊!我們不租房間給工人,更別說是熊啦!」

熊問:「對不起,你說什麼?我聽到你說『熊』那個字,你認為我是一隻熊嗎?」
那旅館職員回頭抓電話的時候,大熊已經轉身走出旅館,甚至幫他把門都帶上了。

他一步步艱難的走過雪地,往山上森林裡去,他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上山去,但他只是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一個洞口。

大熊在洞口坐了下來,他想如果沒這麼累就好了,現在要做什麼呢?
他邊想邊打呵欠,就這麼在那裡坐了好久,望著天空發呆,聽著風咆嘯著,雪花覆蓋著他滿身,讓他像支冰柱…

「我是不是忘了什麼重要的事?」他想著。
「可是到底是什麼呢?」



森林大熊》(Der Bar, der ein Bar bleiben wollte)是由德國作家Jorg Steiner(約克.史坦那)創作的一篇很有趣的故事,大人看這繪本,可能會更有感觸…

所謂「自我」,究竟是自己認為的「我」,還是別人眼中的「我」?

什麼才是自己真正的模樣?

有時候「被開除」了,才能真正的覺悟!


你想不起來「自我」是誰嗎?

別急,找到真正的「自我」,永遠不會嫌晚,只要願意開始…

文/ Jorg Steiner(約克.史坦那)
譯/ 袁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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